張姓暴卒,隨鬼使去,見冥王。王稽簿,怒鬼使誤捉,責令送歸。張下,私浼鬼使,求觀冥獄。鬼導歷九幽,刀山、劍樹,一一指點。末至一處,有一僧孔股穿繩而倒懸之,號痛欲絕。近視,則其兄也。張見之驚哀,問:「何罪至此?」鬼曰:「是為僧,廣募金錢,悉供淫賭,故罰之。欲脫此厄,須其自懺。」張既蘇,疑兄已死。時其見居興福寺,因往探之。入門,便聞其號痛聲。入室,見瘡生股間,膿血崩潰,掛足壁上,宛冥司倒懸狀。駭問其故。曰:「掛之稍可,不則痛徹心腑。」張因告以所見。僧大駭,乃戒葷酒,虔誦經咒。半月尋愈。遂為戒僧。

  異史氏曰:「鬼獄渺茫,惡人每以自解;而不知昭昭之禍,即冥冥之罰也。可勿懼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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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友人忽傳訊息來,云其妻生女矣,10月8日生晚上十時餘生,余聞訊後,立即恭喜之,並見其所傳女兒相片,與友頗為神似,像一小男生,看來,嬰兒無性別,須至少二歲後,才會漸看出男女差異。前些日子因細事而與該友有心結,蓋中秋前,余知友妻即將臨盆,即問其是否需要衣物,余有前年長女所著之嬰兒衣,適逢秋冬季新生兒可著,爰託妻準備嬰兒衣物,待假日回桃園時,可順贈予友人。余妻即以二天時間整理,並於該週末帶去。友今年已將開於中壢之理髮店結束,蓋因房東房租調漲,友無以負擔,爰結束營業,改於桃園開工作室,現店內設備盡數賣出,儘留理髮椅、美甲設備,白天仍兼至泳也當救生員。

美其名雖兼泳池班,但實為以救生為主,理髮業為輔矣!余以為,這是對於己之理想仍無法割捨,畢竟學藝十餘年,前後亦開過二次店,要友人一次放下,談何容易?是日,與友談天甚歡,結束前,友贈數罐自釀醃菜,以及脆梅一罐作回禮。妻要求友妻為其作美甲,美甲後仍收費150元,妻頗為不悅,畢竟余等特自五股將整理後之衣物贈之,且大多僅著一次,可謂八成新,而友卻連美甲也收費,余事後則云,畢竟是生意場所,且友生意不甚理想,收費無須太計較。余等回水碓後,妻又發現友竟贈過期脆梅,且其月效日期為2013年,距今已過十年矣!妻十分惱火,頻云余可與之絶交,余等細心整衣裝箱贈送,彼等不回禮,余當不在意,然其回禮竟如此馬虎,是不重我這朋友乎?余曾以賴詢之,彼云其往處購有封膜機,脆梅亦自釀也,並用市售食用後之空罐裝納脆梅,再以封膜之,以永久保存也。但余再看,該罐外包裝亦名為脆梅,且標有製造廠商、場地等,友人該不會連外包裝都選脆梅包裝?有如此巧合哉!然當下余不再細究,再細究,恐引起紛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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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某翁,賈於外。婦獨居,夢與人交;醒而捫之,小丈夫也。察其情,與人異,知為。未幾,下床去,門未開而已逝矣。入暮,邀庖媼伴焉。有子十歲,素別榻臥,亦招與俱。夜既深,媼兒皆寐,狐復來。婦喃喃如夢語。媼覺,呼之,狐遂去。自是,身忽忽若有亡。至夜,不敢息燭,戒子睡勿熟。夜闌,兒及媼倚壁少寐。既醒,失婦,意其出遺;久待不至,始疑。媼懼,不敢往覓。兒執火遍燭之,至他室,則母裸臥其中;近扶之,亦不羞縮。自是遂狂,歌哭叫詈,日萬狀。夜厭與人居,別榻寢兒,媼亦遣去。兒每聞母笑語,輒起火之。母反怒訶兒,兒亦不為意,因共壯兒膽。然嬉戲無節,日效木虧者,以磚石疊窗上,止之不聽。或去其一石,則滾地作嬌啼,人無敢氣觸之。過數日,兩窗盡塞,無少明。已乃合泥涂壁孔,終日營營,不憚其勞。涂已,無所作,遂把廚刀霍霍磨之。見者皆憎其頑,不以人齒。

本篇云一賈人之婦夢與狐交,此後變的瘋癲,期間雖有請疱媼及兒伴睡,但無濟於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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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十連假,妻堂弟妹至水碓找妻,順偕余等一遊附近景點。彼等約週六晚上到來,其先於桃園高鉄站遊華泰名品OUTLET,以及晚餐。翌日,妻云可至鶯歌老街走走,余想,距上次遊鶯歌,是余大學時期,對此地印象僅有阿婆壽司,價格便宜,以及狹小巷弄及馬路、陶瓷廠等。現又過二十餘年,不知有何改變,倒可一遊。於是,先準備二位女兒出門用品,耗時約一小時,帶上背巾,叫上計程車,偕二位年輕人,帶上妻女出門。是日車流量高,蓋與連假有關,車程約四十多分鐘,余等先逛老街,老街人滿為患,摩肩接踵,且余發現小吃價格普遍漲價,如花生加冰淇淋,一份竟要價六十,價格與十年前相比,約漲一倍。也就是說,現在遊樂區小吃價格,來到以五至六十元為一單位矣。

適為新北美術即將落成,展有「新北動起來設計大展」,將鶯歌老街一併圈為展場一部分,老街也設有部分展區,無奈余帶有二個幼孩,無法細看,尤其長女未滿二歲,雖已能行走,但無方向概念,其隨自己喜好走動,余還是得揹負行走,雖有背巾輔助,惟在擁擠、炎熱的天氣中,極耗體力。余等於老街阿婆壽司用餐,口味依舊,但價格漲一倍,一份綜合壽司由三十漲至六十。本欲至厚道排骨飯用餐,但人潮已排至外面徒步區,而甕仔面一份要價近二百元,爰放棄。用餐畢,余等即徒步走向新北美術館,沿徒面對不受控的長女,誠辛苦哉。最後,余偕妻只得停留在外邊大草坪,是日有韋禮安演唱會,妻之堂弟妹頻云要留至晚上八時餘觀看表演,余則云須再顧小孩,須先返程,請彼等自留。年輕無家庭的心境,畢竟與家室者之角度截然不同,再者余已對新一代歌手無再留意矣。人對於流行音樂,似乎只停留在三十歲前,三十歲及出社會後,對於流行樂已不再狂熱留意,再如何聽,也只聽自身年輕時的歌曲。於大草地停留一陣後,幼女肚餓需喝奶,只好再往館內移動,好在有幼兒者,可優先入館使用電梯,無需排队,余等便直達二樓哺乳室,妻入室內餵奶,余則於展場閒晃。余看了新北地理印象、意象展。其用三D分割畫面概念,展現新北地貌,平面展品則有各式各樣的新北元素,有些是極想不到者:封箱膠帶、韓國辛拉面及符咒等,實在無法理解。現代藝術果與傳統有著極大轉變。餵食二女兒後,約莫下午五、六點,余云應回程矣,且開始下雨,雨勢有漸大趨勢,爰叫計程車返程,妻堂弟妹則續留該地聽演唱會、看煙火,約莫十一時到水碓。回水碓後,堂弟還等地至麥當勞買宵夜,點了薯條、勁辣雞塊、翅,以及咔啦雞腿堡、可樂等偕余等享用,談天至夜間一時餘方就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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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南梅孝廉耦長,言其鄉孫公,為德州宰,鞫一奇案。初,村人有為子娶婦者,新人入門,戚裡畢賀。飲至更余,新郎出,見新婦炫裝,趨轉舍後,疑而尾之。宅後有長溪,小橋通之。見新婦渡橋徑去,益疑。呼之不應。遙以手招婿;婿急趁之,相去盈尺,而卒不可及。行數裡,入村落。婦止,謂婿曰:「君家寂寞,我不慣住。請與郎暫居妾家數日,便同歸省。」言已,抽簪叩扉軋然,有女童出應門。婦先入。不得已,從之。既入,則岳父母俱在堂上。謂婿曰:「我女少嬌慣,未嘗一刻離膝下,一旦去故里,心輒戚戚。今同郎來,甚慰繫念。居數日,當送兩人歸。」乃為除室,麻褥備具,遂居之。

江南舉人梅耦長,為德州知縣,曾斷一奇案。有村人為子娶媳婦,新娘入門後,喜宴間,新娘出,渡橋返回娘家,新郎尾之,抵媳家後見到岳父母,岳父要求與新娘同住數日再回,新郎不得已而從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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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郡某甲,以弄蛇為業。嘗蓄馴蛇二,皆青色:其大者呼之大青,小曰二青。二青額有赤點,尤靈馴,盤旋無不如意。蛇人愛之,異于他蛇。期年,大青死,思補其缺,未暇遑也。一夜,寄宿山寺。既明,啟笥,二青亦渺。蛇人悵恨欲死。冥搜亟呼,迄無影兆。然每值豐林茂草,輒縱之去,俾得自適,尋復返;以此故,冀其自至。坐伺之,日既高,亦已絕望,怏怏遂行。出門數武,聞叢薪錯楚中,窸窣作響。停趾愕顧,則二青來也。大喜,如獲拱璧。息肩路隅,蛇亦頓止。視其後,小蛇從焉。撫之曰:「我以汝為逝矣。小侶而所荐耶?」出餌飼之,兼飼小蛇。小蛇雖不去,然瑟縮不敢食。二青含哺之,宛似主人之讓客者。蛇人又飼之,乃食。食已,隨二青俱入笥中。荷去教之,旋折輒中規矩,與二青無少異,因名之小青。炫技四方,獲利無算。

一弄蛇人養有大青、二青二蛇,十分鐘愛,極負靈性,大青死後,蛇人十分傷心,一日寄居山林,二青亦失,悲痛欲絶,惟某日突然返回,且帶數支小蛇,同具靈性,弄蛇人失而復得,萬分喜悅,且因此出外表演獲利甚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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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秋連假第二日,向妻告假一日,與高職好友及研所學弟相約遊象山。距上回來象山,已四年矣。當時偕妻與二位好友相聚,妻尚未懷孕,四年後妻已生二位女兒,自此余即開展忙碌生活,每日除工作外,即是在家顧女兒,下班後余接手妻子工作,整理家務、下廚及餵女兒牛奶,或陪長女吃飯,直至二位女兒皆入睡後,始有閒暇時間,時約晚上11點至1點之間。是時,余大概寫寫文章,或刷刷視頻,不久即就寢。妻女真改變余往日生活作息,然而再忙,余堅持每日八分鐘健身、十五分鐘閱讀及十五分鐘寫作,從事家務時,再聽視頻,每日必聽帶有知識性的影音頻道,以免與時事脫節,並加強常識。

9月30日上午十點半左右,余二位友人陸續到來,即開展登頂之旅,象山雖不高,但風景視野怡人,前半段階段陡峻,對於平時少動者著實有運動成效,登頂後還可一覽101一帶市容。余等登頂後,從永春公園下山,來到余之母校—松山商職。四年前曾來母校,現再重回舊地,校地硬體設備未有太大轉變,然當然與二十八年前大有不同,正門位置改變,教室皆有泠氣,籃球場鋪有pu地板,原來後方軍營也成校地矣,余與高職友人再度於商經大樓前合照,格外有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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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陽葉生者,失其名字。文章詞賦,冠絕當時;而所如不偶,因于名場。會關東丁乘鶴來令是邑,見其文,奇之;召與語,大悅。使即官署,受燈火;時賜錢穀恤其家。值科試,公游揚于學使,遂領冠軍。公期望綦切。闈後,索文讀之,擊節稱嘆。不意時數限人,文章憎命,榜既放,依然鎩羽。生嗒喪而歸,愧負知己,形銷骨立,痴若木偶。公聞,召之來而慰之。生零涕之已。公憐之,相期攷滿入都,攜與俱北。生甚感佩。辭而歸,杜門不出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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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山李公,大司寇之侄也。宅多妖異。嘗見廈有春凳,肉紅色,甚修潤。李以故無此物,近撫按之,隨手而曲,殆如肉耎。駭而卻走。旋回視,則四足移動,漸入壁中。又見壁間倚白梃,潔澤修長。近扶之,膩然而倒,委蛇入壁,移時始沒。

  康熙十七年,王生俊升設帳其家。日暮,燈火初張,生著履臥榻上。忽見小人,長三寸許,自外入,略一盤旋,即復去。少頃,二小人舁一棺入,長四寸許,停置凳上。安厝未已,一女子率厮婢數人來,率細小如前狀。女子衰衣,麻綆束腰際,布裹首;以袖掩口,嚶嚶而哭,聲類巨繩。生睥睨良久,毛森立,如霜被于體。因大呼,遽走,顛床下,搖戰莫能起。館中人聞聲畢集,堂中人物杳然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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約莫二週前於局裡地下餐廳用餐時,見一人身型神情似曾相似,但又不似,因肚腩挺大,惟再細看,確為研所同窗無誤,即黃生也。研所畢業至今已16載,除甫退伍後3年曾見面一至二次外,未曾聯絡。今再相見,略顯尷尬,彼此忽不知該云何事,不外能言者無非是否有曾再回母校、有和誰聯絡爾爾,此外別無共同話題也。黃生任公職已滿十年,前年透過家援於臺北市買中古屋,至近未婚,應無女友,表情十分嚴肅,不苟言笑,看來十年的公職令他更加謹慎,然亦少了過去較開朗性格。閒談約十五分鐘後,即彼此道別,余本相約再繞餐廳數圈閒談,但彼曰要至外邊買點東西,爰告辭。

  約再一週後,竟復於餐廳與另一同窗許生相遇,該同學屬文化行政職系,先至基隆大化局任職,後至大溪圖書館當主任數年,今再於文化部服務。余與許生同窗期間較少交集,印象中其獨來獨往,好批評議事,有時較不帶情面,略偏刻薄,但心地不差,喜讀李敖相關書籍文章,僅三年就自東吳史研畢業。余曾於考選部考場與之相遇,事隔已十餘年。今再重逢,幾乎認不得,福態許多,頂上毛髮減少甚多,彼云此次來文化部是降級,非主管缺,蓋原單位壓力過重,難以承擔,故自願降之。余云可改天再聚,約黃生一起。余事後以通訊軟體告之黃生此事,豈知黃生云彼素不喜許生也,故無意願,余云事隔十餘年,人事已非,許生或已非原性格也,黃生竟云絶無可能也。唉!看來時間並非能帶走一切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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